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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AK/DY]The Other War 1-2

1
凌乱的房间里弥漫着烟草的迷乱味道。
模模糊糊的视线还是可以看到微微发黄的床单上零星的血迹,结成的疤像滕蔓般爬上了陈旧了墙壁。
茶几上散乱的几张报纸,大幅的照片上是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,配上一个暧昧的大标题,典型的娱乐八卦风味。
烟灰缸押着报纸的一角避免了它们随风飞舞,长时间的缺乏清理使里面的烟头发了霉。
两个人省吃俭用攒了好久才买下的dv还连接着电视机,还是忍不住按下了放映键。颤抖的屏幕上出现的那两个人分明就是那么快乐。
棕色头发的少年强行帮他带上毛茸茸的猫耳朵,硬逼着他买一种白乎乎的像天上云朵一样的棉花糖,害的他手中的dv震动的差点落地。可以看到他责备他时少年紫色眼眸中闪闪的泪光,突然又破涕为笑拉着他向摩天伦跑去。
他当时说了什么,他想他当时一定是说了什么才能让他破涕为笑。
是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,拼命的想明明觉得就在记忆的那一个角落里可是却始终无法触及。
后来的画面便是摩天伦下的世界了。到最顶点还可以看到整个嘉年华的全景。一阵剧烈的晃动后镜头转换了角色,蓝色头发的少年皱着眉盯着镜头,不好意思的想扯去头上可爱的猫耳朵却被伸过来的另一只手阻挡了。
拍摄者似乎是被胁持住了身体,镜头摇摇晃晃的只对准了窗外的夜空。
那时候他明明是抱着他,明明是吻着他的。
那时候明明是很快乐的。
突然之间屏幕一片黑暗,连开着的灯都灭了。四周围都是黑暗,只有来者点着的烟散发出微微红光,是答应了不抽烟了,但是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,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吧。
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双绿眸里闪着的是脆弱的泪光。
他想这是多日没缴电费的缘故吧,自己也不记得多久没回来了。
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,没错,是他和他的家。
可是现在,却是这么个样子。

***

2
认识kira的时候是六岁没错。导师拉着他进来的时候分明把他的手放到athrun还不大手上,笑着对athrun说要好好照顾他。
好像从此以后都一直是牵着他的手,但那时候是两小无猜吧。
似乎kira见到athrun说得的一句话应该是athrun君好漂亮啊我长大一定要athrun君做我的新娘。
Athrun噗的笑出声来,说我也是男孩子啊,只能做kira的新郎啊。
Kira就瞪着眼睛看了athrun好一会,确定了他的确是男孩子后,又出乎意料的说那我做athrun的新娘好了,Athrun不能让别人做你的新娘啊!
看着眼前少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Athrun真的无法想象他居然还比自己大五个月。根本就还是超级白痴的小孩嘛。但那句你和我都是男孩子是不能结婚的却始终说不出口,是怕他的愿望落空,是怕伤到他吧。
他是决定了要照顾他的。

***

最终自己的新娘都始终不可能是kira。Athrun告诉他要结婚的时候,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瞬间的潮湿。
Athrun本来的未婚妻是Clyne家族的lacus小姐,不过Clyne在政界被扳倒后父亲马上取消了这么婚约。
作为zala财团的继承人,是必须跟政界的小姐联姻的。不过好在lacus认识athrun后似乎对kira更感兴趣,都也没为取消婚约这件事伤多少心。或许更多的是庆幸。政治婚姻对他们来说,真的是无法改变的束缚。
而athrun现在这位未婚妻,是asuhha家族的继承人,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政权。很巧的是,这位Cagalli•Ura•Asuhha,居然是kira的亲姐姐。只不过同母异父罢了,Cagalli的父亲是不会承认他的存在的。也是因为这个差异,Cagalli住的是城堡般的豪宅,而kira只能窝在平民的高层公寓里,每天为了房租水电伙食奔波。
好在Cagalli和athrun似乎一见如故,要说Cagalli对athrun一见倾心是绝对错不了。优雅贵公子,名校优等生,Zala财团的继承人,每一样都吸引着这位公主一样的人物。
但要说athrun对Cagalli,不是不喜欢,但也没到谈婚论嫁这个地步。但所谓的政商联合就是如此吧,既然生在豪门,就从来都没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机会。Athrun是如此,Nicol、Yzak、Dearka他们也是如此,组成zaft集团的四大财团的继承人,被无数人羡慕几万千宠爱与一身,但却是连自己妻子都无法自己选择的傀儡。
想到这里,Athrun不禁叹气,他跟kira能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,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一直羡慕着kira,能有这样自由的人生吧。
却不知自己一直盯着kira沉思,又叹气,已经让眼前的人脸上浮起红晕了。
“Athrun为什么叹气啊?要结婚了不是因该高兴的嘛。”
“那kira高兴吗?”
“Athrun,其实我……”讲话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。来者剪着一头整齐的银白色头发,握着拳头拖着athrun出门,说明天就要结婚了,今天应该来个单身狂欢。二话不说就把他推上车,还不忘回头瞥一眼无错的kira,“我们去的高档地方,你想必是不敢去的吧。”转头就吩咐司机开车,还催促着说不要让Nicol和Dearka等急了。
坐在车里的athrun更是手足无措。虽然知道yzak言者无心,没有恶意,那样的场合的确不适合kira,但是……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做而必须去做,否则就会来不及了,但是到底是什么事,使劲拍自己的脑袋还是一无所获。

虽然酒吧是热闹点有气氛,但Nicol还是很贴心的包下整场,说是我们四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不希望有别人打扰。
但athrun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。
上好的红酒,可是心细如他的还是发现了Dearka和yzak之间的蹊跷。每次yzak加酒Dearka就会瞬间的皱眉。最后实在忍不住就索性挡住了他的手说别再喝了。而yzak居然出乎意料的就听了他的话,按照yzak的惯性思维,不是应该首先听到一句“Kuso”,然后和这个阻止他喝酒的男人吵个不停甚至打个一架嘛。
而今天,他只说了句“罗嗦”,居然连看都不敢看Dearka一眼,便放下了酒杯。脸上的红晕是因为刚才的酒,还是其他什么。
Nicol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演奏的机会,居然让老板搬来了钢琴。从前在贵族学校每每有演奏会他总是最积极参加的一个。
毕业后每次四个人聚会,都少不了他的节目。
“如果不是姓Amarfi,Nicol肯定会成为钢琴家吧?”Athrun不禁问,答案其实大家早就知道。“Nicol恨过这样的安排吗?”
“恨?为什么要恨呢?”
“为什么我是继承人,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想走的路,为什么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甚至,为什么连结婚的对象也要被安排……”
“Athrun难道不喜欢Cagalli小姐?”
“不是,但是……”心里总有那么句话想说,却不知是那句话。还是因为说出来会太伤人会不得体就习惯性的咽了下去,从小受的就上这样教育不是嘛。可是结果到自己想说的时候却找不到它在哪里,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说,这才是最大的悲哀。
“Athrun,我真的希望有一天,爸爸妈妈不再反对我弹琴,或许我还可以开一个演奏会,就像lacus小姐开演唱会一样。不过那是她被生活所迫吧。所以这么想就又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。既然那些事都已经存在了,既然我的名字已经是Nicol. Amarfi了,那我也只有接受了。虽然不知道大人的安排是不是对的,但我们所能作的,似乎只有接受这样的安排去做我们能做的,不接受的话,或许什么都做不了。所以能在这里为你们演奏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大概我太懦弱了吧。不过像athrun这么坚强的,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吧。”
“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对的还是错的,所以按照大人的安排去做,不能保证是不是对的,但至少也不会错……真的不会错嘛?”
Athrun转身看看那边的Dearka和yzak,才发现他们的手一直是牵着的。就像平时自己和kira,就算现在这个年纪,Kira还是会很主动的来拉athrun的手,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漫无目的的逛啊逛。遇到熟人总难免尴尬,但kira总会很开心的介绍说这位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。
这时候athrun总会皱着眉在心里说青梅竹马不是形容男女的嘛。也会想这个年纪牵手的人不都是恋人嘛,两个男人这样总有点奇怪。但有一天kira没去拉他的手时他自己却忍不住去拉kira的手,总觉得不是牵着对方就会不放心似的。等拉着他的手才发现kira的手受伤了,应该是搞那些机械作业的时候伤到的,看到他缠着纱布的手athrun不免一阵心痛,有种想把自己的手砍了换kira的平安的想法。还居然说出了kira你不要再去上班了我养你这种话。说出口才觉得不对,虽然以athrun的身份经济上是没问题,但关系上就说不过去了,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同性朋友当恋人一样养的吧。但这时在athrun脑海里瞬间闪过的是情人这个词,着实让他脸红了好一阵。虽然kira也没有同意这个提议,但似乎为这句话开心了好久,那天他一直笑着。
可是Dearka和yzak和自己不一样,以前也没见他们多亲热,怎么突然……
“Athrun在奇怪他们两个人吧,其实这也是我包下这里的原因之一。”
“怕别人看到途生是非?”
“没错,他们两个可是一直在搞地下情呢。”
“你是说,他们在交往,他们是……恋人?”
一边甜蜜的两个人似乎感觉到这里在讨论的话题是关于他们,Dearka搭着yzak的肩膀走过来说着Nicol啊明天我们的athrun大少爷就要结婚了你好歹也弹个欢快的啊婚礼进行曲好了。想了想又转头对身边的yzak说小伊不能光明正大的结婚,我们偷偷在这里结了吧,这样也可以比这个小子早结婚。说着还点了点athrun。
而yzak怎么会轻易答应Dearka这么无耻的要求,至少在yzak的思维里结婚是很无耻的,结婚就意味着要做那种事。这么想着脸又红了,却还是很不情愿的吼着Dearka你这混蛋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挪开还有不要叫我小伊什么的。
不能在阳光下相爱的人,也能在黑暗中摸索出一片光辉。Athrun不禁心头一紧。

回去路上怎么说也不要Nicol送,在人家车上吐总是不太好的。
一个人晃晃悠悠居然到了kira家楼下,灯还开着。但是要不要上去呢。白天他的话还没说完吧。
可是随着电梯的升高athrun却紧张起来了。本来因为酒精作用而乱七八糟的脑子突然很清醒,清醒的什么都不想只是想见到kira。
门打开,听到kira惊讶的叫着自己的名字,平日温和的athrun居然深更半夜一身酒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“Athrun……”
果然不能喝酒,只是听到他叫着自己的名字而已,居然全身血液都沸腾了,是以前都不曾有过的感觉的。
他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棕色头发和紫色眼眸,听到的只有他嘴轻声喊出的自己的名字,所有理智都飞到西伯利亚去了。Athrun瞬间把他扑到在地,近乎粗暴的敷上他的唇,撬开他的嘴不断深入。
人都有野兽的本能吧。现在的athrun就如一头野兽,喘着气扯开kira的睡衣,咬着他冰凉的耳垂低喃着kira的名字。但他以为这时的他是无比清醒的。他明白他要什么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。是酒精让他可以毫无顾及的去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也是Dearka和yzak的勇敢让自己敢承认自己与kira这份感情不仅是友情。
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,可是黑影还是降临了。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停下,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喘息,几秒钟后大叫着你们变态转身跑着离开。
Athrun瞪大的眼睛和瞬间冻结的大脑,终于从意乱情迷中走出来。连看也不敢看被他压在下面的kira,只说了声对不起便起身追了出去。
Athrun听得出,来者是Cagalli。明天自己的新娘。
Kira也知道Cagalli会来,之所以还亮着灯是因为Cagalli说明天要结婚很紧张想和kira谈谈所以才等着她。
可是现在,不该来的来了,该来得走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和被扯烂的睡衣。他站起身关上门,身体顺着门背滑落下来,靠着门抱着膝盖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埋进里面。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,轻声说:“Athrun,白天想和你说的是,听到你要结婚,还是和我姐姐,我应该很高兴,但是就是高兴不起来。而且是很难过,心里被灌进一种苦苦的涩涩的液体,像眼泪一样。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我做你新娘子的嘛……Athrun,其实我,一直都是很喜欢你啊……”
但是他都听不到了,空留呼吸空气里。Athrun,还是选择了Cagalli。
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,果然是很好听得不是吗。

只是对Cagalli稍稍解释,她就原谅了自己。看来Cagalli对自己的爱也不是一般而已了。
不过婚礼还是要照常举行。如果可以的话,Athrun是宁愿忘掉昨晚发生的事,被人喊作变态的感受想必不会好受。可是kira,Kira会怎么想,也会觉得自己变态吧。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是爱他就可以这样,但却从来不问kira的感受。此刻的自己,已经不敢在面对他的眼睛了。

举行婚礼的礼堂是专门为ZALA家族设计建造的,但ATHRUN宁愿选择在外面的花园举行仪式。礼堂里的四面红墙和屋顶只会让他感到压抑。
KIRA果然是没有来,是为了昨天对他做的事生气,还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说走掉生气,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。应该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,问问他是怎么想的。但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什么机会跟他讲话,只要跟他谈谈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吧。或者,从来没出现过什么问题。
Athrun脑中,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找kira谈谈,但是现在他做不到。他后悔昨晚就这样抛下kira不管,但反过来想如果不是抛下kira那就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和Cagalli结婚了。但是和Cagalli结婚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,难道真的如Nicol所说,本来已经存在的东西,就只能接受了吗?可是自己对kira的感觉也是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啊。到底该怎么办。
转身的时候分明看见一边的Dearka偷偷塞给yzak一枚戒指,好像听到他说为了弥补昨晚没有戒指的遗憾。现在他们都穿着白色的礼服,看起来也算登对。
Athrun又不禁叹气。忍不住要问他们,明明知道没有结果,为何还敢这样相爱。
“难道因为没结果就什么都不做,那人反正是要死的不如不用生下来了。”Dearka紧紧抓着yzak的手说。虽然只是在花园隐蔽的一角。
“难道这样不会很累吗?将来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不会难过吗?不会被别人觉得……奇怪吗?”变态这个词还是说不出口,其实他们站在一起,真的比和任何女人在一起看起来都要般配。
“我要和yzak在一起,是因为我爱他,是我自己的想法。与别人怎么想无关,难道因为别人觉得那是错的就应该放弃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吗?或许结果我们无法改变,但是至少应该做点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,趁自己做的到的时候……”Dearka的话被Yzak打断。
“与其等到将来后悔当时为什么没那么做,虽然我们总有一天也会像阿斯兰一样被安排结婚,但是……”可以感觉到yzak眼里是有泪光的,他应该是很爱Dearka的吧。
“athrun?”身后传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。
“kira!你还是来了……”athrun看到他来却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,心里被什么东西拉着,越抽越紧就快不能呼吸。
“athrun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他的婚礼,我没有理由不来的吧。而且……而且昨天athrun的表现,已经让我知道了,其实athrun也是和我一样,一直都很痛苦……大概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吧,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接受。所以我希望athrun不要再为昨天的事感到愧疚,等lacus的工作稳定下来,或许我们也会很快就结婚呢……”
athrun现在是知道当kira听到他要结婚时眼里一瞬间的潮湿是为何了。他此刻就有这种感觉,一切其实就握在自己手里却无法把握。他真的想抱住kira好好哭一场,但是这样他也做不到。

婚礼开始了,Cagalli挽着athrun缓步走进礼堂的时候,athrun始终注视着角落那双闪闪的紫色眼眸。他的心脏在抽搐。
“athrun,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你,就想做你的新娘子了。以后的日子,我会好好照顾athrun君的。”身边的Cagalli轻声说。
……第一次看到我……新娘子……照顾……
是不是答应过某人,要照顾他,是不是答应过某人,要他做自己的新娘子。
虽然自己什么都做不到,但至少要遵守诺言吧!
“athrun•zala先生,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这位Cagalli•Ura•Asuhha小姐为妻,不论疾病、痛苦、灾难抑或幸福都……”神父说了一半的话被无情的打断。
“对不起,我不愿意。”athrun平静的说完这句话,径直往kira所在的角落走去,拉着他通过一层层黑衣保镖的拦截,丢下礼堂里所有错愕的人,连去哪里都不知道但是他相信,只要和kira在一起,去哪里也无所谓。

***
by withreiking | 2006-07-10 22:18 | 高達Se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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